韩雪丽：棋逢对手第十部松子落棋盘（87）你看见人家挣钱，也得看见人家的辛苦

文/韩雪丽

松子落棋盘——不是你的，强求无用

周致远说，算了吧，不是我说什么，你呀劝劝她，如果说接老大出来，还好些，放到寄宿学校好了，三个都出来，还要找人看孩子，老三太小，幼儿园都不接的，这不可能，她挣多少钱，就是孙宁也办不到，孙宁可是销售里拿钱多的了，不可能，要知道好保姆也不好找的。

这个向惠兰知道，是，她承认，就是孙宁的收入，也养活不了三个孩子，她点头，除非她老公一块出来，可是，她上次通电话，她老公不离开家里的厂子，孩子吗，也不同意她都带出来，反正，我也奇怪，老婆跑了，她老公居然不过来看看情况，就那么放心呀。

这个周致远不分析了，和他没关系，张惠香的事，要不是向惠兰太过热心，他也不会关注，他是销售，只对客户两眼放电。

他看看时间，这样吧，你和张惠香在外面吃吧，李哥那我过去就成了。

向惠兰犹豫一下，远哥，真的不合适过去吗，李栾挺好说话的，李家人都挺善良的。

周致远摇头，李栾客气是客气，你们没什么太深的交情，至于李家人是挺善良的，不过，达哥特别有分寸。他对人，心里另有秤，我不想他轻看了我，你知道吗，在这个村里，我最重视的是和他的关系，我不要他认为我做事没个分寸。

这向惠兰不明白，可是周致远的态度，已经很坚定了，没有余地，他讲了，这是他最重视的。

向惠兰起身，好吧，我本来还是想让她和乔亭聊聊，她们原来肯定是同事，只是她没什么印象了，不过乔亭好说话，能帮就帮了。

周致远有些烦躁了，不可能，乔亭没有江寒星的能力，在远煌集团，没人能比江寒星。

向惠兰说，可是她老公是唐滔。

周致远打断她的话，更不可能，张惠香不是乔亭的关系，只是你的关系，这绕了几层了，没用，这么远的关系，乔亭不会开口让唐滔管的，而且，怎么管，去建筑工地吗，不可能。

向惠兰知道文汇学府，那个是唐氏建筑的呀，周致远不得不说，你要知道，销售部门有业绩卡，上面不可能把一个明显不合格的销售塞给销售经理，那样怎么和人家要任务，那个要销售经理同意才成，你过不了孙宁那一关，有什么用，又绕回来，要是孙宁同意，那还有可能，上面可能睁一眼闭一眼，可是如果孙宁根本不同意的事，不可能，我在销售这一行，我太明白了。尤其孙宁不是那类特别好说话的销售经理，她挺强势的。

周致远干脆补刀，我这么说吧，就算乔亭给你面子，费心办这事，那只有一个结果，孙宁勉强接了，可她什么风格你知道，她肯定有办法让张惠香呆不下去，自己走人，你不要说不可能，销售行业的竞争特别厉害，销售经理有的是办法，让销售员内斗，不要说别人，我都能办到。孙宁什么风格，她不要的人，你别的方式塞进去，她肯定不会让那个人在那呆过两月，那样的话，她恐怕会拉黑了你。

这是孙宁能干的出来，而且向惠兰突然发现，自从上次孙宁在小香洲请客后，好长时间了，孙宁没有联络她，而且，孙宁是个成天发朋友圈的人，可是，她突然明白了，孙宁没有拉黑她，可是朋友圈却屏蔽了她，这是孙宁能干的事，她相信，如果她把张惠香放进文汇学府，张惠香能不能呆下去，两说，孙宁肯定会拉黑她的。

孙宁不是她，她对于人情关系，没那么看重，以前的男朋友分手，孙宁根本不介意，哪怕人家甩孙宁，孙宁压根不会难过一分钟，一句话，看不上我的，我还看不上他呢，有什么呀，不是我的，我难过个屁。

松子落棋盘——人和人的感情是一张存折，你取得太多了，将来就没什么资本了

不是不失落，向惠兰眼神暗了一下，周致远知道她听了进去，就说，你去村口吧，顶好你们吃饭快点，你早点送她回去好了，厂子离这不近，要换公交车，太晚了没有公交就麻烦了，别让人家别动，你要是能过去，就到达哥那转一圈。

向惠兰点头，周致远又加一句，你劝劝张惠香，人怕心高，要务实些，她一年内，最好老实在远星那，别这山望着那山高，你千万不要提什么建议，建议提了，你可帮不了她的忙，我们那，你千万别提，二手房这个没底薪，全靠提成，她是新人，没有房源没有老客户积累，半年能开张就不错了，这半年，她怎么混，就算解决了住的问题，吃饭呢，一个月没收入，她肯定就焦虑了，不如现在这样安稳，那是远星酒业好不好，市区属得上的企业。

所以周致远是一个人来的，他解释，惠兰有朋友过来，不好推，她那个脾气你们知道，不好拒绝人。

乔亭到特别和他聊了几句二手房市场的情况，周致远这方面到特别专业。

乔亭提了迎宾府，那个你感觉将来升值空间大吗，周致远笑笑，肯定不会贬值，如果有钱的，买那，全当买黄金了，不过吧，那个户型吧，138的改善型的，舒适度不高，而且，只一个卧室在阳面，要到舒适度，怎么也得169了，大宽厅是不错，七米的宽厅了，这个视野上才感觉特别好。不过那个均价26000了。

乔亭吓一跳，不会吧，比138的高三千多，这太厉害了，那总价小五百了，周致远点头，是呀，那个都是小9层的，类花园洋房了，真是高端人群了。

严随风也惊讶，能卖出去吗，周致远感叹，供不应求，这两个户型出的特别好，138的现在，没关系根本找不到，169稍好些，可是去化速度也特别快，有钱人还是真多呀。

乔亭若有所思，我明白了，那个群体的人，对价格没那么敏感，只是挑剔产品，其实周庄也算在迎宾路上，将来的产品，到可以也走这一款，当然，前提是品牌的推广力度要大些。

严随风点头，我那么想过，我们这正好环里环外的，我想有个区别，二环外做刚需，二环里，就我们旧村这，做成高端项目，这省事了，我们就叫迎宾西府，这多好。

乔亭乐，借力借的，是实在。

周致远其实关心的回迁房的问题，现在村民的意见，你不交了回迁，他们根本不考虑搬迁，你让人家找地过渡，就是给过渡费也根本不答应，四爷爷还说了，如果回迁，必须是多层，高层不考虑，电梯房不要，那个机器要是坏了，出了毛病，那太麻烦，有不少老人支持他的想法，不要忽悠我们弄个30大几的高层，把我们装进去，那根本不接地气，要是电梯坏了，爬山呀。

方案现在不好出，如果是多层，太浪费面积，那盈利空间也不成呀，他和乔亭沟通，有没有两全齐美的办法。

乔亭明白，你们想找个开发商同意这么做，把回迁做成六层的，可一户三百平，多层的舒适度是高，可是开发商的利润空间在哪里，你们得给人家多大的面积，二环外都给了，还差不多，可是村里的利润点如何保证，还有就是商业区的布局，如果是大综合体，只能放在二环外，这个面积如何保证呀。

松子落棋盘——销售，只对客户两眼放电

周致远建议，如果整体项目，都给一个开发商呢，让开发商把商业也放在二环外，他从环里拿利润。

乔亭点头，可以是可以，只是这个开发商实力要特别大，而且要口碑特别好，要不然，恐怕不能保证先商业后住宅。

而且，她看了眼严随风，商业要想在这个区位运营，最优选择是立远集团，可是他们的定制标准特别高，恐怕不会和别的开发商合作。

严随风看了看李必达，李必达不得不开口，乔亭，你感觉你们远煌有可能考虑吗，你们和立远集团的关系不一般，我们和沈总沟通过，提了几个开发商，她本人是只在你们那投了赞成票。

乔亭惊喜，是呀，沈总太给力了，我们肯定愿意接，现在市区的这样的体量地块，只有你们和东庄了，东庄在三环边，而且周边交通路网，不如周庄，肯定你们是第一，这个体量这个位置，只是，我们集团对涉及拆迁的项目，有点顾虑，这样我先和集团汇报一下，看他们什么态度。

她提的是集团，周致远马上明白了，看了眼严随风，马上问，您不是和地产沟通吗。

乔亭解释，这种体量的项目，地产做不了主，要是县城崇礼学府那样的还成，枫丹云朵都是集团立项的，地产这能立项的地块，不能超过二百亩。

还有，乔亭试探，师哥，她对的是严随风，肯定得和你们承周地产联合开发，那承周地产，能不能承担拆迁的工作，要是那样，还好运作，严随风点头，可以，这个可以写进合作开发协议上。

乔亭心的话，就是你们负责，也不好讲，现在她对周庄的情形有了解，四爷爷那个年纪的不少人，还是在村里有特别重的话语权，村里年轻人少，老年人多，他们这一关过不了，恐怕后面工作不好推行，而且先建回迁，才能谈下面的事，这笔投入不小。

资金上的事，她不可能不考虑，她起码得有个大致的资金预算和利润节点预估，要不然，根本不能提案，这类的项目，必须先在项目部提案，当然肯定要和彭董沟通。

她解释，眼下是仙客山招拍和我们写字楼开盘的事。

严随风理解，我知道，写字楼开盘我也过去，这个也不是一天的事，不过，小师妹你得抓紧，我们这地，可是一块肥肉，你们那权衡着，人家可有几家，愿意接纳我们的方案，先建回迁，后做商品房，只不过，他们商业那一块，我们不放心，立远集团那边，是指定地块，这一指定，他摇头，太复杂了。

乔亭点头，行，我抓紧，我回头看看，让彭董过来转转吧，他要是有意向，好办了。

严随风马上说，你提前说一声，我们准备一下。

乔亭摇头，不用不用，让他自己感受一下好了，等他有了初步意向，再折腾你吧。

松子落棋盘——这吃饭才是第一位，别的都得放放

向惠兰来的时候，大家吃了饭，在院子里喝茶，李必达在院子里，弄了个小茶亭，乔亭赞叹，师哥你真浪漫呀。

严随风说，可不吗，周笑看了说好，她也要，这可是给我找麻烦。

李必达笑笑，多大的事，找大树，让周大树做，我就出了个图纸，这是周大树找人做的。

乔亭点头，图纸给我，这个占地不大，不过特别情调，我想在我们营销中心那做一个。

向惠兰进来，和大家打招呼。

乔亭笑笑，今天的黄瓜馅的特别鲜，自己家种的就是不一样。

向惠兰笑笑，你喜欢这个呀，回头我给你，保证不比李栾的手艺差。

李栾收拾好了，和大家打个招呼，惠兰你才来，我得先回去了，我家小豹子一直闹着不睡，她看了眼乔亭，你家唐滔不是一直催你吗。

乔亭看看表，得，这个点了呀，我也先走了，我这个开车，没半个多小时，根本到不了家。

大家要送，李栾说，不用了不用了，成天来的，也不是客人，我代表了，她拍拍向惠兰的手，你可瘦了，周致远，不许委屈我们惠兰，我怎么光见你胖了呀，你媳妇瘦了。

周致远无奈，吃中药吃的她没胃口。

乔亭关心，那和大夫说说，这吃饭才是第一位，别的都得放放，要不然，你营养怎么跟上呀。

李栾上了乔亭的车，看了看院子里的灯光，我羡慕周笑呀，可以住在自己家，不用在婆家。

乔亭惊讶，怎么了，你家周大树惹你不高兴了。

李栾摇头，他不惹我有什么用，他妈可是成天阴阳怪气的。

乔亭明白，为了二宝的事，算了，你理解一下，她到底妥协了，也不容易了，是不是，人家这个岁数，再等五年，想带孙子，体力也吃力呀。

李栾不是不讲理，我知道呀，也不是为我妥协，是我家周大树讲了，她要是不妥协，我们搬到市区里，我们的房子，空了好几年了好不好，老太太才低头，一直说，儿子都是给儿媳妇养的，娶了媳妇忘了娘，要不是我哥跑了几趟，她恐怕一天叨叨三回，我哥去了几回，我公公才开始嚷嚷她，这才好些。

乔亭羡慕，得了吧，你有个国民好大哥，不知足呀，多少人羡慕你呀，起码，你家那个盈盈袅袅周盈，羡慕吧，知足吧。

提到姑姑家两个孩子，李栾微笑，我知道呀，我哥就是好，我承认呀，其实我挺知足的，就是我，她叹了口气，我其实是想村里早点改造，我和周大树商量，我们要三套两室的，这样，公婆一套，我们一套，那一套出租用这样合适，那当然可以要一个楼里，大不了楼层不一样，我们村里是有个规定，凡是六十岁以上的，给一套一楼带小院的，我公公的岁数到了，正好，另两套，都好说，这样多好，不用对着我婆婆。

乔亭奇怪，那你干嘛不住市区，你那个房子，离你们小学不远呀。

李栾微笑，那可不成，那离我娘家远，我得天天看我妈呢，我得管李珠，我哥哪里有时间呀，一周拿出一天管就不错了，我得管珠珠呀，不能让珠珠感觉，没有人管她功课呀。

真是好姑姑，乔亭由衷赞叹。你家真好，哥哥对妹妹好，妹妹对侄女亲。

李栾点头，这是应该的呀，我们是一家人呀，那是我侄女，和我孩子有什么不一样，这个态度，特别的自然。

乔亭慢慢开车，周庄的路还成，只是晚上要开慢些，有散步的，她想起什么，不太晚，你怎么急着回去。

李栾摇头，再呆一会儿也成，我不是怕向惠兰提她那个老乡的事吗，我哥说，顶好不要和你开口。

松子落棋盘——侄女，和我孩子有什么不一样，这个态度，特别的自然

这让乔亭吃惊，你哥怎么知道这事呀，她和你哥提过吗。

李栾重重点头，是呀，我哥问了下情况，听说是江总管，就是你的领导，就给江总打电话问了情况，后来和我说，远星的待遇挺高了，他找不到比远星高的，我估计向惠兰可能是考虑让她那个同乡去青航楠园项目的销售中心，不过，新来的人事总监不好说话，她没敢开口，我哥和她解释了，那个人集团派来的，挺有原则的，楠园是高端项目，反正要求特别多，有一条就是年龄不能过三十，所以劝向惠兰，还是远星好，我们村有在远星的，说那相当可以了，待遇不低了，而且食堂的饭不错的。

乔亭点头，是呀，远星待遇不低，工作一年以上，给上保险，好多私企的厂子都没这个待遇，销售中心，乔亭不解，向惠兰为什么非愿意让她去营销中心呢，销售员压力蛮大的，再好卖的盘，也有末位淘汰机制，真不如工厂省心呀。

李栾想想，可能是她那个闺蜜孙宁挣的多吧，我听她提过几次，特别羡慕，说孙宁都考虑二套房了，而且孙宁晒的朋友圈成天都是说成交的。

这个乔亭笑笑，那个是刚需，好销一点，而且是县一中的学区，每天有成交正常，可她是销售经理，那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业绩呀，她特别辛苦，我们开盘前一个月，她天天晚上十一点之后才下班的，特别拼的，就是现在，也一个月没休了。

这让李栾吃惊，这么辛苦呀。

乔亭点头，是呀，要不然说，有些时候，你看见人家挣钱，也得看见人家的辛苦，孙宁天生吃这碗饭的，特别有干劲，朋友圈，乔亭想，孙宁的朋友圈，估计是太热闹了些，太让人向往了呀。

她笑笑，销售吧，反正可能有时候特别宣传了些，她是二套房，一套是公婆给买的，他们只考虑还贷款，另一套，就是她销售的文汇学府，县里是首付两成就成了，最近有个活动，是首付一成，那一成是贷款前付清就成了，所以门槛是不高。

乔亭翻开孙宁的朋友圈，往前看到一个月前，就这条呀，卖房半年，我有了二套房，这个特别容易让人误会，其实是文汇学府开盘半年，她一成首付了第二套，她一直做销售，好几年了，第一套房她没出钱，这个第二套只一个首付，她压力肯定不大，她原来的那个楼盘，她不是销售经理，人家是销冠，收入也不错。

李栾乐了，原来这么个半年和二套房呀，不知道向惠兰是不是这么理解，她和我讲，不知道当销售经理这么挣钱呀。

乔亭也乐，孙宁这个其实有些误导，不过，她发朋友圈其实是为了让大家对那个学区房的升值有信心，反正，这句话，是让人误会。

到了李栾家门口，乔亭又说，向惠兰特别善良一个人，张惠香的事出力不少，不过，远星酒业真的不错，我和张惠香原来是同事，我挺想帮忙的，可是我和江大哥聊了，他说，以张惠香目前的职场状态，在酒厂最合适，包装车间要求不高，可是待遇算不错了，而且特别关照了她的小组长，让人家照应她，如果换到别处，同事关系什么上下级关系，都麻烦，不如现在这样好，安稳踏实，挣一个是一个，我听说前天开支，这个月有个过节补助，是正式工才有，江大哥也关照她了，七七八八拿下来，五千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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